在餐飲加盟創業之前,做好市場調查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市場調查能夠幫助您更加深入地了解當前市場的情況,掌握行業趨勢,並且找到適合自己的加盟品牌。本篇文章將會為您詳細介紹如何做好市場調查,讓您在餐飲加盟創業中事半功倍。

1. 瞭解當前市場環境

在進行市場調查之前,首先需要瞭解當前市場環境。透過研究行業報告、分析行業趨勢等方式,掌握當前市場的現狀、發展方向、競爭情況等信息。

了解市場環境是做好市場調查的前提,能夠幫助您更加明確地定位自己的加盟品牌。

2. 挖掘潛在客戶需求

在瞭解當前市場環境的基礎上,接下來需要挖掘潛在客戶需求。透過訪談、問卷調查等方式,了解當地消費者對餐飲產品的需求、喜好、消費能力等情況。

通過挖掘客戶需求,找到適合當地市場的加盟品牌,有助於增加加盟店的成功率。

3. 分析加盟品牌的競爭力

在了解市場環境和客戶需求的基礎上,接下來需要分析加盟品牌的競爭力。從品牌知名度、產品質量、經營模式等多個方面進行評估,找到具有競爭優勢的加盟品牌。

選擇競爭力強的加盟品牌,有助於增加加盟店的生存和發展機會。

資訊來源 資訊內容 評估方法
總店經營績效 營業額、利潤、顧客評價、口碑 可以參考總店公開資訊、網路評論、消費者調查報告
加盟店經營績效 營業額、利潤、生存率、裝修水平 可以參考加盟店公開資訊、加盟商評價、加盟店調查報告
行業市場狀況 市場規模、增長趨勢、競爭格局、未來發展趨勢 可以參考市場調研報告、產業研究報告、商業新聞報導
品牌知名度 品牌知名度、知名度提升策略 可以參考品牌官網、廣告宣傳、市場調查報告
支援服務 加盟支援、培訓、技術支援、廣告支援、供應鏈管理 可以參考品牌官網、加盟商口碑、加盟協議內容

透過以上的資訊來源和評估方法,可以更全面地了解加盟品牌的競爭力,有助於做出更明智的加盟決策。

4. 考慮資金投入與風險評估

在選擇加盟品牌之前,還需要考慮資金投入和風險評估。通過分析加盟品牌的投資規模、加盟費用、運營成本等因素,評估自己的資金實力和風險承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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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人生一個“跳板”    文/蘇潔    2012年3月6日,澳大利亞紐省西部內陸城市沃加沃加正遭遇了一場特大洪水的侵襲。一時間無情的洪水肆虐,很快淹沒了大片的田野,并造成了多人在洪水中失去了寶貴的生命。人們和許多生物在驚恐之余紛紛撤離了這里。但讓人不解的是有一種“居民”——蜘蛛卻選擇了留下來,難道它們不懼怕死亡嗎?不,答案不是的。    原來在生命最危急的關頭,成群結隊的大批蜘蛛開始在灌木叢中結出連綿不斷的白色蛛網,仿佛將樹木結成一個巨大的“棉花糖”,并蔓延了整個沃加沃加地區。當洪水退去之后聚集在灌木叢上方浩浩蕩蕩的蜘蛛網變成了一道奇特的景觀,立即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和關注,人們紛紛猜這些“壯觀”而又樣式各異的蛛網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原本蜘蛛結網普遍被認為是用于捕獵食物,但現在顯然作用不在于此。    根據昆蟲學家的勘查終于發現了其中的秘密。原來織網的蜘蛛共有兩種,它們分別是屬于皿蛛科的片網蜘蛛和狼蛛科的狼蜘蛛,它們不會對人類構成威脅,而且它們結出的網具有一定的彈性,有利于它們在洪水中分散。(人生感悟  www.lz13.cn)從外觀上看,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如同蜘蛛生產的“巨大蹦床”,它們以此當成救命的“跳板”,方便蜘蛛們在洪水中快速逃生,避免被沖走或淹死。    同時它們也頗具智慧,隨著洪水暴發后的水位不斷地升高,它們的蛛網也越結越高,甚至是結到了灌木叢的頂端。這樣即使水位上升,沖垮了蛛網,它們完全可以吃掉自己的蛛網(因為這些蛛網只不過是蛋白質而已),然后跳到其他的蛛網上或是開辟新的領地繼續織網。    它們也不用擔心因為洪水的爆發沒有食物可吃,相反由于大雨不斷,蛛網的粘性更加增強,這就意味著有更多弱小昆蟲會被緊緊地黏在蜘蛛網里,所以它們有十分充足的食物,即使再大的洪水它們也能夠頑強地存活下來。人們在驚嘆之余不由得感慨,這真是個奇跡!而且完全由弱小生靈創造出的生命奇跡!    給人生一個跳板吧!就像澳大利亞的蜘蛛在災難來臨之際用智慧鋪就的生命“跳板”,當災難來臨時,只有心懷大愛、開動腦筋、奮勇拼搏,才能戰勝一切困難。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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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風:常常,我想起那座山  一方紙鎮  常常,我想起那坐山。  它沉沉穩穩的駐在那塊土地上,像一方紙鎮。美麗凝重,并且深情地壓住這張紙,使我們可以在這張紙上寫屬于我們的歷史。  有時是在市聲沸天、市塵彌地的臺北街頭,有時是在擁擠而又落寞的公共汽車站,有時是在異國旅舍中憑窗而望,有時是在扼腕奮臂、撫胸欲狂的大痛之際,我總會想起那座山。  或者在眼中,或者在胸中,是中國人,就從心里想要一座山。  孔子需要一座泰山,讓他發現天下之小。  李白需要一座敬亭山,讓他在云飛鳥盡之際有“相看兩不厭”的對象。  辛稼軒需要一座嫵媚的青山,讓他感到自己跟山相像的“情與貌”。  是中國人,就有權利向上帝要一座山。  我要的那一座山叫拉拉山。  山跟山都起起手來了  “拉拉是泰雅爾話嗎?”我問胡,那個泰雅爾司機。  “是的。”  “拉拉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抓了一陣頭,忽然又高興地說,“哦,大概是因為這里也是山,那里也是山,山跟山都拉起手來了,所以就叫拉拉山啦!”  我怎么會想起來用國語的字來解釋泰雅爾的發音的?但我不得不喜歡這種詩人式的解釋,一點也不假,他話剛說完,我抬頭一望,只見活鮮鮮的青色一刷刷地刷到人眼里來,山頭跟山頭正手拉著手,圍成一個美麗的圈子。  風景是有性格的  十一月,天氣一徑地晴著,薄涼,但一徑地晴著,天氣太好的時候我總是不安,看好風好日這樣日復一日地好下去,我說不上來地焦急。  我決心要到山里去一趟,一個人。  說得更清楚些,一個人,一個成年的女人,活得很興頭的一個女人,既不逃避什么,也不為了出來“散心”——恐怕反而是出來“收心”,收她散在四方的心。  一個人,帶一塊面包,幾只黃橙,去朝山謁水。  有的風景的存在幾乎是專為了嚇人,如大峽谷,它讓你猝然發覺自己渺如微塵的身世。  有些風景又令人惆悵,如小橋流水(也許還加上一株垂柳,以及模糊的雞犬聲)它讓你發覺,本來該走得進去的世界,卻不知為什么竟走不進去。  有些風景極安全,它不猛觸你,它不騷擾你,像羅馬街頭的噴泉,它只是風景,它只供你拍照。  但我要的是一處讓我怦然驚動的風景,像寶玉初見黛玉,不見眉眼,不見肌膚,只神情恍惚地說:  “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他又解釋道:“雖沒見過,卻看著面善,心里倒像是遠別重逢的一般。”  我要的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山水——不管是在王維的詩里初識的,在柳宗元的永州八記里遇到過的,在石濤的水墨里咀嚼而成了痕的,或在魂里夢里點點滴滴一石一木蘊積而有了情的。  我要的一種風景是我可以看它也可以被它看的那種。我要一片“此山即我,我即此山,此水如我,我如此水”的熟悉世界。  有沒有一種山水是可以與我輾轉互相注釋的?有沒有一種山水是可以與我互相印證的?  包裝紙  像歌劇的序曲,車行一路都是山,小規模的,你感到一段隱約的主旋律就要出現了。  忽然,摩托車經過,有人在后座載滿了野芋葉子,一張密疊著一張,橫的疊了五尺,高的約四尺,遠看是巍巍然一塊大綠玉。想起余光中的詩——那就折一張闊些的荷葉  包一片月光回去  回去夾在唐詩里扁扁的,像壓過的相思  臺灣荷葉不多,但滿山都是闊大的野芋葉,心形,綠得叫人喘不過氣來,真是一種奇怪的葉子,曾經,我們在市場上芭蕉葉可以包一方豆腐,野芋葉可以包一片豬肉——那種包裝紙真豪華。  一路上居然陸續看見許多載運野芋葉子的摩托車,明天市場上會出現多少美麗的包裝紙啊!  肅然  山色愈來愈矜持,秋色愈來愈透明,我開始正襟危坐,如果米顛為一塊石頭而兔冠下拜,那么,我該如何面對疊石萬千的山呢?  車于往上升,太陽往下掉,金碧的夕輝在大片山坡上徘徊顧卻,不知該留下來依屬山,還是追上去殉落日。  和黃昏一起,我到了復興。  它在那里綠著  小徑的盡頭,在蘆葦的缺口處,可以俯看大漢溪。  溪極綠。  暮色漸漸深了,奇怪的是溪水的綠色頑強的裂開暮色,堅持地維護著自己的色調。  天全黑了,我驚訝地發現那道綠,仍然虎虎有力地在流,在黑暗里我閉了眼都能看得見。  或見或不見,我知道它在那里綠著。  賞梅,于梅花未著時  庭中有梅,大約一百本。  “花期還有三、四十天。”山莊里的人這樣告訴我,雖然已是已涼未寒的天氣。  梅葉已凋盡,梅花尚未剪裁,我只能仁立細賞梅樹清奇磊落的骨格。  梅骨是極深的土褐色,和巖石同色。更像巖石的是,梅骨上也布滿蒼苔的斑點,它甚至有巖石的粗糙風霜、巖石的裂痕、巖石的蒼老嶙剛、梅的枝枝柯柯交抱成一把,竟是抽成線狀的巖石。  不可想象的是,這樣寂然不動的巖石里,怎能迸出花來呢?  如何那枯瘠的皴枝中竟鎖有那樣多瑩光四射的花瓣?以及那么多日后綠得透明的小葉子,它們此刻在哪里?為什么獨有懷孕的花樹如此清癯蒼古?那萬千花胎怎會藏得如此秘密?  我幾乎想剖開枝子掘開地,看看那來日要在月下浮動的暗香在哪里?看看來日可以欺霜傲雪的潔白在哪里?他們必然正在齋戒沐浴,等候神圣的召喚,在某一個北風凄緊的夜里,他們會忽然一起白給天下看。  隔著千里,王維能回首看見故鄉綺窗下記憶中的那株寒梅。隔著三四十天的花期,我在枯皴的樹臂中預見想象中的璀璨。  于無聲處聽驚雷,于無色處見繁花,原來并不是不可以的!  神秘經驗  深夜醒來我獨自走到庭中。  四下是澈底的黑,襯得滿天星子水清清的。  好久沒有領略黑色的美。想起托爾斯泰筆下的安娜·卡列尼娜,在舞會里,別的女孩以為她要穿紫羅蘭色的衣服,但她竟穿了一件墨黑的、項間一圈晶瑩剔亮的鉆石,風華絕代。  文明把黑夜弄臟了,黑色是一種極嬌貴的顏色,比白色更沾不得異物。  黑夜里,繁星下,大樹兀然矗立,看起來比白天更高大。  日本時代留下的那所老屋,一片瓦疊一片瓦,說不盡的滄桑。  忽然,我感到自己被桂香包圍了。  一定有一裸桂樹,我看不見,可是,當然,它是在那里的。桂樹是一種在白天都不容易看見的樹,何況在黑如松煙的夜里,如果一定要找,用鼻子應該也找得到。但,何必呢?找到桂樹并不重要,能站在桂花濃馥古典的香味里,聽那氣息在噫吐什么,才是重要的。  我在庭園里繞了幾圈,又毫無錯誤地回到桂花的疆界里,直到我的整個肺納甜馥起來。  有如一個信徒和神明之間的神秘經驗,那夜的桂花對我而言,也是一場神秘經驗。有一種花,你沒有看見,卻篤信它存在。有一種聲音,你沒有聽見,卻自知你了解。  當我去即山  我去即山,搭第一班早車。車只到巴陵(好個令人心驚的地名),要去拉拉山——神木的居所——還要走四個小時。  《古蘭經》里說:“山不來即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就去即山。”  可是,當我前去即山,當班車像一只無槳無揖的舟一路蕩過綠波綠濤,我一方面感到做為一個人一個動物的喜悅,可以去攀絕峰,可以去橫渡大漠,可以去鶯飛草長或窮山惡水的任何地方,但一方面也驚駭地發現,山,也來即我了。  我去即山,越過的是空間,平的空間,以及直的空間。  但山來即我,越過的時間,從太初,它緩慢的走來,一場十萬年或百萬年的約會。  當我去即山,山早已來即我,我們終于相遇。  張愛玲談到愛情,這樣說: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  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也沒  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的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  人類和山的戀愛也是如此,相遇在無限的時間,交會于無限的空間,一個小小的戀情締結在那交叉點上,如一個小小鳥巢,偶筑在縱橫的枝柯間。  地名  地名、人名、書名,和一切文人雅士雖銘刻于金石,事實上卻根本不存在的樓齋亭閣都令我愕然久之。(那些圖章上的姓名,既不能說它是真的,也不能說它是假的,只能說,它構思在方寸之間的心中,營筑在分寸之內的玉石。)  中國人的名字恒是如此慎重莊嚴。  通往巴陵的公路上,無邊的煙繚霧繞中猛然跳出一個路牌讓我驚訝,那名字是  雪霧鬧  我站起來,相信似地張望了又張望,車上有人在睡,有的人在發呆,沒有人理會那名字,只有我暗自吃驚。唉,住在山里的人是已經養成對美的抵抗力了,像韋應物的詩“司空見慣渾無事,斷盡蘇州刺史腸”。而我亦是脆弱的,一點點美,已經讓我承受不起了,何況這種意外蹦出來的,突發的美好。何況在山疊山、水錯水的高絕之處,有一個這樣的名字,是一句沉實緊密的詩啊,那名字。  名字如果好得很正常,倒也罷了,例如“云霞坪”,已經好得很夠分量了,但“雪霧鬧”好得過分,讓我張惶失措,幾乎失態。  紅杏枝頭春意鬧,但那種鬧只是閨中乖女孩偶然的冶艷,但雪霧糾纏,那里面就有了天玄地黃的大氣魄,是乾坤的判然分明的對立,也是乾坤的混然一體的合同。  像把一句密加圈點的詩句留在詩冊里,我把那名字留在山顛水涯,繼續前行。  謝謝阿姨  車過高義,許多背著書包的小孩下了車。高義國小在那上面。  在臺灣,無論走到多高的山上,你總會看見一所小學,灰水泥的墻,紅字,有一種簡單的不喧不囂的美。  小孩下車時,也不知是不是校長吩咐的,每一個都畢恭畢敬的對司機和車掌大聲地說:“謝謝阿姨!”“謝謝伯伯!”  在這種車上服務真幸福。  愿那些小孩永遠不知道付了錢就叫“顧客”,愿他們永遠不知道“顧客永遠是對的”的片面道德。  是清早的第一班車,是晨霧未稀的通往教室的小徑,是剛剛開始背書包的孩子,一聲“謝謝”,太陽靄然地升起來。  山水的巨帙  峰回路轉,時而是左眼讀水,右眼閱山,時而是左眼被覽一頁頁的山,時而是右眼圈點一行行的水——山水的巨帙是如此觀之不盡。  做為高山路線上的一個車掌必然很怡悅吧?早晨,看東山的影子如何去覆罩西山,黃昏的收班車則看回過頭來的影子從西山覆罩東山。山輕只是無限的整體大片上的一條細線,車子則是千回百折的線上的一個小點。但其間亦自是一段小小的人生,也充滿大千世界的種種觀望。  不管車往那里走,奇怪的是梯田的階層總能跟上來,中國人真是不可思議,他們硬是把峰壑當平地來耕作。  我想送梯田一個名字——“層層香”,說得更清楚點,是層層稻香,層層汗水的芬芳。  巴陵是公路局車站的終點。  像一切的大巴士的山線終站,那其間有著說不出來的小小繁華和小小的寂寞——一間客棧,一間山莊,一家兼賣肉絲面和豬頭肉的票亭,幾家山產店,幾家人家,一片有意無意的小花圃,車來時,楊起一陣沙塵,然后沉寂。  公車的終點站是計程車的起點,要往巴陵還有三小時的腳程,我訂了一輛車,司機是胡先生,泰雅爾人,有問必答,車子如果不遇山路,可以走到比巴陵更深的深山。  山里的計程車其實是不計程的,連計程表也省得裝了。開山路,車子耗損大,通常是一個人或好些人合包一輛車。價錢當然比計程貴,但坐車當然比坐滑竿坐轎子人道多了,我喜歡看見別人和我平起平坐。  我坐在前座,和駕駛一起,文明社會的禮節到這里是不必講求了,我選擇前座是因為它既便于談話,又便于看山看水。  車雖是我一人包的,但一路上他老是停下來載人,一會是從小路上沖來的小孩——那是他家老五,一會又搭乘一位做活的女工,有時他又熱心的大叫:  “喂,我來幫你帶菜!”  許多人上車又下車,許多東西搬上又搬下,看他連問都不問一聲就理直氣壯的載人載貨,我覺得很高興。  “這是我家!”他說著,跳下車,大聲跟他太太說話。  天!漂亮的西式平房。  他告訴我那里是他正在興蓋的旅舍,他告訴我他們的土地值三萬一坪,他告訴我山坡上那一片是水密桃,那一片是蘋果……  “要是你四月來,蘋果花開,哼!……”  這人說話老是讓我想起現代詩。  “我們山地人不喝開水的——山里的水拿起來就喝!”  “呶,這種草叫‘嗯桑’,我們從前吃了生肉要是肚子痛就吃  “停車,停車。”這一次是我自己叫停的,我仔細端詳了那種草,鋸齒邊的尖葉,滿山遍野都是,從一尺到一人高,頂端開著隱藏的小黃花,聞起來極清香。  我摘了一把,并且撕一片像中指大小的葉子開始咀嚼,老天!真苦得要死,但我狠下心至少也得吃下那一片,我總共花了三個半小時,才吃完那一片葉子。  “那是芙蓉花嗎?”  我種過一種芙蓉花,初綻時是白的,開著開著就變成了粉的,最后變成凄艷的紅。  我覺得路旁那些應該是野生的芙蓉。  “山里花那么多,誰曉得?”  車子在凹凹凸凸的路上,往前蹦著。我不討厭這種路——因為太討厭被平直光滑的大道把你一路輸送到風景站的無聊。  當年孔丘乘車,遇人就“憑車而軾”,我一路行去,也無限歡欣的向所有的花,所有的蝶,所有的鳥以及不知名的蔓生在地上的漿果而行“車上致敬禮”。  “到這里為止,車子開不過去了,”司機說,“下午我來接你。”  山水的圣諭  我終于獨自一人了。  獨自一人來面領山水的圣諭。  一片大地能昂起幾座山?一座山能出多少樹?一棵樹里能秘藏多少鳥?一聲鳥鳴能婉轉傾泄多少天機?  鳥聲真是一種奇怪的音樂——鳥愈叫,山愈幽深寂靜。  流云匆匆從樹隙穿過——云是山的使者吧——我竟是閑于閑去的一個。  “喂!”我坐在樹下,叫住云,學當年孔子,叫趨庭而過的鯉,并且愉快地問他,“你學了詩沒有?”  并不渴,在十一月山間的新涼中,但每看到山泉我仍然忍不住停下來喝一口。雨后初晴的早晨,山中轟轟然全是水聲,插手入寒泉,只覺自己也是一片冰心在玉壺。而人世在哪里?當我一插手之際,紅塵中幾人生了?幾人死了?幾人灰情來欲大徹大悟了?  剪水為衣,搏山為缽,山水的衣缽可授之何人?叩山為鐘鳴,撫水成琴弦,山水的清音誰是知者?山是千繞百折的璇鞏圖,水是逆流而讀或順流而讀都美麗的回文詩,山水的詩情誰來領管?  俯視腳下的深澗,浪花翻涌,一直,我以為浪是水的一種偶然,一種偶然攪起的激情。但行到此外,我忽竟發現不然,應該說水是浪的一種偶然,平流的水是浪花偶而憩息時的寧靜。  同樣是島同樣有山,不知為什么,香港的山里就沒有這份云來霧往,朝煙夕嵐以及千層山萬重水的幫國韻味,香港沒有極高的山,極巨的神木,香港的景也不能說不好,只是一覽無遺,但然得令人不習慣。  對一個中國人而言,煙嵐是山的呼吸,而拉拉山,此正在徐舒的深呼吸。  在  小的時候老師點名,我們一一舉手說:  “在!”  當我來到拉拉山,山在。  當我訪水,水在。  還有,萬物皆山,還有,歲月也在。  轉過一個彎,神木便在那里,在海拔一千八百公尺的地方,在拉拉山與塔曼山之間,以它五十四公尺的身高,面對不滿五尺四寸的我。  他在,我在,我們彼此對望著。  想起剛才在路上我曾問司機:  “都說神木是一個教授發現的,他沒有發現以前你們知道不知道?”  “哈,我們早就知道啦,從做小孩子就知道,大家都知道的嘛!它早就在那里了!”  被發現,或不被發現,被命名,或不被命名,被一個泰雅族的山地小孩知道,或被森林系的教授知道,它反正那里。  心情又激動又平靜,激動,因為它超乎想象的巨大莊嚴。平靜,是因為覺得如此是一座倒生的翡翠礦,需要用仰角去挖掘。  路旁釘著幾張原木椅子,長滿了癬苔,野蕨從木板裂開的瘢目冒生出來,是誰坐在這張椅子上把它坐出一片苔痕?是那叫做“時同”的過客嗎?  再往前,是更高的一株神木,叫復興二號。  再走,仍有神木,再走,還有。這里是神木家族的聚居之處。  十一點了,秋山在此刻竟也是陽光炙人的,我躺在復興二號下面,想起唐人的傳奇,虬髯客不帶一絲邪念臥看紅拂女梳垂地的長發,那景象真華麗。我此刻也臥看大樹在風中梳著那滿頭青絲,所不同的是,我也有華發綠鬢,跟巨木相向蒼翠。  人行到復興一號下面,忽然有些悲愴,這是胸腔最闊大的一棵,直立在空無憑依的小山坡上,似乎被雷殛過,有些地方劈剖開來,老干枯干蒼古,分叉部分卻活著。  怎么會有一棵樹同時包括死之深沉和生之愉悅!  坐在樹根上,驚看枕月衾云的眾枝柯,忽然,一滴水,棒喝似地打到頭上。那枝柯間也有漢武帝所喜歡的承露盤嗎?  真的,我問我自己,為什么要來看神木呢?對生計而言,神木當然不及番石榴,又不及稻子麥子。  我們要稻子,要麥子,要番石榴,可是,令我們驚訝的是我們的確也想要一棵或很多棵神木。  我們要一個形象來把我們自己畫給自己看,我們需要一則神話來把我們自己說給自己聽:千年不移的真摯深情,閱盡風霜的泰然莊矜……  樹在。山在。大地在。歲月在。我在。你還要怎樣更好的世界?  適者  聽慣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使人不覺被繃緊了,仿佛自己正介于適者之同,又好像適干生存者的名單即將宣布了,我們連自己生存下去的權利都開始懷疑來了。  但在山中,每一種生物都尊嚴的活著,巨大悠久如神木,神奇尊貴如靈芝,微小如陰巖石上恰似芝麻點大的菌子,美如鳳尾蝶,丑如小晰蜴,古怪如金狗毛,卑弱如匍伏結根的蔓草,以及種種不知名的萬類萬品,生命是如此仁慈公平。  甚至連沒有生命的,也和諧地存在著,土有土的高貴,石有石的尊嚴,倒地而死無人憑吊的權尸也縱容菌子、蕨草、薊苔的木耳爬得它一身,你不由覺得那樹尸竟也是另一種大地,它因容納異已而在那些小東西身上又青青翠翠地再活了起來。  生命是有充分的余裕的。  忽然,我聽到人聲,胡先生來接我了。  “就在那上面,”他指著頭上的巖突叫著,“我爸爸打過三只熊!”  我有點生氣,怎么不早講?他大概怕嚇著我,其實,我如果事先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條大黑熊出沒的路,一定要興奮十倍。可惜了!  “熊肉好不好吃?”  “不好吃,太肥了。”他順手摘了一把野草,又順手扔了,他對逝去的歲月并不留戀,他真正掛心的是他的車,他的孩子,他計劃中的旅館。  山風跟我說了一天,野水跟我聊了一天,我累了。回來的公路局車上安分地憑窗俯看極深極深的山澗,心里盤算著要到何方借一只長瓢,也許長如構子星座的長標瓢,并且舀起一瓢清清冽冽的泉水。  有人在山跟山之間扯起吊索吊竹子,我有點喜歡做那竹子。  回到復興,復興在四山之間,四山在金云的合抱中。  水程  清晨,我沿復興山莊旁邊的小路往吊橋走去。  吊橋懸在兩山之間,不著天,不巴地,不連水——吊橋真美。走吊橋時我簡直有一種索人的快樂,山色在眼,風聲在耳,而一身系命于天地間游絲一般鐵索間。  多么好!  我下了吊橋,走向渡頭,舟子未來,一個農婦在田間澆豌豆,豌豆花是淡紫的,很細致美麗。  打谷機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我感動著,那是一種現代的春米之歌。  我要等一條船沿水路帶我經阿姆坪到石門,我坐在石頭上等著。  烏鴉在山巖上直嘎嘎的叫著,記得有一年在香港碰到王星磊導演的助手,他沒頭沒腦的問我:“臺灣有沒有烏鴉?”  他們后來到印度去弄了烏鴉。  我沒有想到山里竟有那么多烏鴉,烏鴉的聲音平直低啞,絲毫不婉轉流利,它只會簡單直接地叫一聲:  “嘎一一一”  但細細品味,倒也有一番直抒胸臆的悲痛,好像要說的太多,愴惶到極點反而只剩一聲長噫了!  烏鴉的羽翅純黑碩大,華貴耀眼。  船來了,但乘客只我一個,船夫定定的坐在船頭等人。  我坐在船尾,負(www.lz13.cn)責邀和風,邀麗日,邀偶過的一片云影,以及夾岸的綠煙。  沒有別人來,那船夫仍坐著。兩個小時過去了。  我覺得我邀到的客人已夠多了,滿船都是,就付足了大伙兒的船資,促他開船。他終于答應了。  山從四面疊過來,一重一重地,簡直是綠色的花瓣——不是單瓣的那一種,而是重瓣的那一種——人行水中,忽然就有了花蕊的感覺,那種柔和的,生長著的花蕊,你感到自己的尊嚴和芬芳,你竟覺得自己就是張橫渠所說的可以“為天地立心”的那個人。  不是天地需要我們去為之立心,而是由于天地的仁慈,他俯身將我們抱起,而且剛剛好放在心坎的那個位置上。山水是花,天地是更大的花,我們遂挺然成花蕊。  回首群山,好一塊沉實的紙鎮,我們會珍惜的,我們會在這張紙上寫下屬于我們的歷史。 張曉風散文__張曉風作品集 張曉風:敬畏生命 張曉風:雨荷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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